人生如戏，看陈佩斯就戏说戏

张世勤

都知道陈佩斯有坚守，在电影《戏台》中，他把坚守交给了戏剧，交给了戏台，交给了《霸王别姬》，交给了霸王，交给了虞姬，认真地就戏说戏，也认真地借戏说事，到底是命比天大，人比天大，戏比天大，看似矛盾，又并不矛盾。很多时候日子就是这么纠结着来，只是落到一个戏班身上，落到一出戏身上，落到角儿们身上，落到戏台的场子上，戏味更足了而已。

刚进城的洪大帅，一介武夫，草莽出身，他没研究过戏剧，还分不清哪是角儿哪不是角儿，他让连票友都算不上的包子铺跑堂唱戏，纯属于一个敢点，一个敢演。满身包子味还未散尽的假霸王，肯定与字正腔圆边都不沾，以致大家耳熟能详的霸王别姬，不用等着项羽战败再去“别姬”，虞姬早因那浑身飘散的包子味和不堪入耳的唱腔，从内心里已经“辞霸”。生活的戏在继续，但舞台上的剧几近演不下去。角儿们内心的痛苦，难以言表。

要说洪大帅也未必不懂艺术，只因他懂自己的经历，草莽出身的他，就是过得河去，东山再起，所以他不理解也不允许他心目中的英雄西楚霸王自杀而终。必须得让他过得河去，必须得让他东山再起，说到底，这戏得改，不能这么个唱法。可这出戏老祖宗就是这么传下来的。于是，必须坚守有道理，修改也同样有理由。如果不是蓝大帅又杀进城，旗子插上城头，这场纷争注定很难解决，恐怕只能靠“一枪打出个窟窿眼子”。可问题是，即使蓝大帅走了，黄大帅又来了，生活中和戏台上的矛盾同样不会少。坚守和放弃，依然会面临痛苦抉择。只能换一出戏，换一个话题，让矛盾继续。

看得出，陈佩斯很用力，在编剧上，在选角上，在表演上。这个题材是立得住的，演员们的表演也是立得住的，它所揭示的问题也是立得住的。我没想到尹正的表演会那么好，余少群的表演会那么好，把六姨太演出了特色的徐卓儿也同样不差，只是她的角色虽也承担一些东西，但总体看来，更多是一味佐料。

其实，人生如戏，真正的好戏也并非全在戏台上。我以为，不管成功与否，不打佩斯！